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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app官网像大熊猫一样,我们属于中华特产。但我们的名称却历经了沧桑变化。《诗经》里称呼我们“苌楚”,西晋学者郭璞给我们取名“羊桃”;到了唐代,有位叫岑参的诗人吟出“中庭井阑上,一架猕猴桃”;而我们之所以被称为“猕猴桃”,用李时珍先生的话说,是“猕猴喜食,固有诸名”。现在,我们在新西兰被尊为“奇异果”,到了日本则变成了“聪明果”。
猕猴桃家族的发源地,据说要追溯到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的雾都河镇。或许是借助于风和鸟儿的接力,我们这一支猕猴桃的种子飘落到了川北苍溪。
我们原本生长在苍溪北部山区的丛林,比如海拔1300余米的九龙山半山腰,那儿背风向阳,有我们喜欢的土壤,适宜的自然温度和湿度。直到1970年代,农艺专家对猕猴桃资源进行普查时,我的祖辈们才被发现,从此走进田间垄头,开始接受人类对我们的改种换代。因为我们明白,作为雌雄异株的花果树,我们的自然授粉率低,抵御灾害的能力弱,个头小而多畸形,味道酸涩。
今天,我已是一枚人工栽种培育出的第三代红心猕猴桃——红阳猕猴桃,也改变了世界没有红肉猕猴桃的历史。
清明谷雨时节,我的母亲舒展着妙曼柔韧的藤蔓,在布谷鸟的鸣叫声中开放出淡黄色或白色的花儿。不必招摇,授粉工人就会手持授粉器,对准雌蕊花丝轻触喷洒。刹那间,取自我父亲的粉红色的雄花粉便在果园内雾化弥漫开来,形成一幅彩色的天降雨露般的授受画面。
刚开始时,我像极小的猴头,但长得快,一天一个样,泛着绿油浅茸。一个月后,我变得呆萌,又像刚出壳的小雏鸡,毛茸茸怯生生的。然后我慢慢成年、成熟,变成椭圆形的硕大的果子。
是的,我的个头比我的祖辈大多了。我的伙伴中有体重达到196.2克的。我褪去祖先遗传下来的毛发,皮肤变得薄而光滑了。但我的猕猴桃基因不变,“芯”呈放射状红心图案,像鲜艳的太阳光;体肉绿中带黄或红,具有了香蕉、草莓和凤梨的混合风味,酸甜适度。
我也才知道,我身体内所含有的维C和多种氨基酸成分,与陕西周至的绿心猕猴桃和安徽六安的黄心猕猴桃又有得一比了。我富含精氨酸和天然糖醇类物质肌醇,我体内丰富的叶酸,能预防人类胚胎发育的神经管畸形。
我应该学习父亲那样的品质,匍匐徘徊着身姿授人类以谦虚的形象和实惠的内涵。我不应该忘记母亲以花授粉而孕育我的幽苦,以及那些没有能够受粉孕育的洋洋洒洒的花儿们在风中凋零时的悲壮情景。
我不应该忘记我的天敌,一种能使我患上“溃疡病”的病毒。我的体质本就娇贵,容易伤风感冒,风力和雨水也能轻易传播病毒让我的身体伤口感染。而我一旦感染上溃疡病毒,就如同人得了癌症到了晚期,只有等待死亡。所以,我对生长环境的要求较高,对土壤、光照和水分的要求苛刻。我对自身的口粮即肥料,也有一些特殊的需求,比如越冬肥,需要“自然腐熟”的,即用草料、油枯、过磷酸钙等一起堆置发酵,然后添加上腐熟的牛羊粪。
我更不应该忘记人类赋予我的培育之恩。改土保墒,打桩搭架,剪枝嫁接,疏蕾疏花,授粉和疏果,除了这些日常的辛苦之外,人们选择在僻静的山脊处建立规模化的花粉生产基地,以保证我们的母本苗木清洁无毒;人们搭建起遮挡风雨和防避寒霜的大棚,以保护我们顺利地生长。
我不应该仅仅满足于坐拥“中国红心猕猴桃原产地和第一县”,博得了“中华品牌商标博览会金奖”的称号;也不应该仅仅满足于让我的伙伴们走进和人民大会堂,以及远销欧盟、日本和东南亚等21个国家和地区。
根据祖辈的记录,1904年,新西兰一位叫伊莎贝尔的女校长,从中国的湖北宜昌将猕猴桃种子带回国,由园艺专家亚历山大培育出第一株奇异果树。迄今为止,新西兰出产的绿色奇异果已经风靡全世界;他们在猕猴桃的营销、研发和价格方面的影响力,听说也是世界第一。
于是,在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在嘉陵江边的一片果园里,我怀着太阳的心有了两个伟大的梦想——
苍溪红心猕猴桃以“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的品牌走向世界,更加广阔地实现“旧时王谢堂前果,飞入寻常百姓家”。